十多年前,罗振宇成为央视制片人、马东的同事。三十出头的二人预言,未来一拨四十多岁左右的“老男人”将成为聚光灯下的宠儿:经过媒体训练,能表达,接地气,同时也有思想的深度。
十多年后,两位老同事并肩坐在《奇葩说》的导师台上。罗振宇心下明白,他已经变成了多年前自己预言的“老男人”。他开玩笑道:“我乐鱼体育官方网站说我脖子底下所有器官都是没用的,只有思考和表达是我还算有能力做的事情。”
《奇葩说》导师是如今附着在罗振宇身上的众多标签之一。他用“一块积木”形容自己在第四季中的位置,并逐一罗列无法拒绝这一邀请的理由:“第一,我是《奇葩说》粉丝;第二,我跟马东是朋友;第三,高晓松暂时来不了,让我来帮忙;第四,我自己也有宣传‘得到’品牌的诉求。你乐鱼体育说我能不来吗?”
觉得看美剧都是浪费时间的罗振宇,强调《奇葩说》是他唯一收看的综艺节目,前三季一集不落,视之为“自我思维训练”。“把一个话题拿出来,你乐鱼体育官方就会跟着选手想,通常都会有选手给出一些我从来想不到的角度。这在如今的内容市场上很少有。”
第三季尾声,罗振宇曾经作为嘉宾“男神”现场体验了一次,首先遭受的是对穿着打扮的责难。第四季里,变身为“导师”的罗振宇没有再遇到这种责难,但他觉得日子更不好过了——之前可以跳脱开来轻松表达,而现在说起来是导师,实际上就是辩手,耗费的脑力明显增加。
这种身份变化给罗振宇带来巨大压力,常在录制前一天辗转难眠。录制视频节目《罗辑思维》的时候,他习惯“死磕自己,愉悦大众”。对着一台佳能5D Mark3,他不断对自己“挑刺儿”,不允许出现瑕疵,发现逻辑不够强、话语不够精炼,便马上重录。在他的表述里,一集50分钟的节目,录制时间通常超过7个小时,最长甚至达到40个小时。
《奇葩说》则截然不同,通常两期连录约四个小时,没有特殊情况,中间并不喊停。这要求罗振宇必须一气呵成完成结辩。他承认有点飙肾上腺素的感觉:“只有一次机会,这是很虐心的。”
用马东的话说,结辩是一项“绝处逢生,枯木逢春”的活儿。但罗振宇觉得最大的压力并不来自于此,而是源于责任感。“讲一段漂亮话收尾,这个是很容易的。但上了那个场子你是有胜负心和责任心的。你最后结辩结得不好,让这边的三个选手不能晋级,这个责任是很大的。在此山唱此歌,这就是现在的体育精神,要么你别踢球,你上了场就得认真踢,现在的社会人应该有这个责任感。”
罗振宇认为自己在《奇葩说》中的发言方式不是教师式的,也不是辩论者式的——教师重在价值观传播和灌输,辩论者通常争胜,而他则希望“在胜负之余传输知识”。他将自己定义为“知识服务者”。“知识服务的一个基本的逻辑是,我张嘴说话,这一期节目不光是要让场上人觉得 high,而是本能性的一定要让大家带一些知识走。”
对这个自诩“知识搬运工”的人来说,知识是最喜欢使用的道具。这也是马东邀请他来《奇葩说》的理由:“人拼的就是信息量的积累,你过去的全部构成了今天的你。罗振宇老师的核心就是信息量大,他有学习强迫症,你从他那里能拿到最快、最全的信息和脑洞,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?”
很多评论认为罗振宇是个弄潮儿。从五年前每天清晨六点半60秒的微信语音播报到如今专栏订阅量逼近200万份的知识服务应用“得到”,他以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促成了知识付费浪潮的兴起。
在此过程中他将自己定位为“知识服务者”,对一些满口术语的知识分子不以为然,“让人听不懂不是说他讲得不浅,而是他不会。”于是他为“得到” app 挑选专栏主讲人的一条重要标准是“不玩花活儿,不炫技,以交付为最终目的。不是我讲多少,你爱听懂听不懂,而是你听懂了是我唯一的工作目标。”
这种心态导致在说话这件事情上,他的自我认知是:“我没啥学问,但是啥学问你也别让我看懂了,我看懂了我就有本事说出来,让听众更容易听懂。”
这一习惯延续到了《奇葩说》里。在为议题“得高等生物的蛋该不该毁灭”进行结辩时,他举出了行为金融学的经典案例:当你面临两个按钮,按下第一个按钮,会得到一百万美元;按下第二个按钮,有一半的机会将拿到一亿美元,但还有一半机会什么都没有。这两个按钮只能选一个,你选哪个?
并未就理论本身长篇大论,他紧接着补充了另一个更极端的例子:如果面对一颗上了三颗子弹的左轮手枪和一亿元,你还会接着赌吗?全场静默了几秒钟,他用一句大白话把这道脑洞题变成了一个日常问题:“玩不起的事情,到底要不要玩?”
他将这一习惯归因为媒体生涯。他曾担任央视日播节目《经济与法》的制片人,每天带着记者进机房审片。这三到四小时的过程被他总结为“磨表达”:“片子拍回来画面改不了,但是词怎么写,用哪个字眼哪个词,用什么表达方式,从哪个故事进从哪个故事出,逻辑结构、主题结构、细节节奏……这种打磨,天天都得进行,这就是训练。”
在接受文化作家许知远采访时,面对“罗振宇为什么成为罗振宇”这一问题,他毫不犹豫地答道:“狗屎运,进央视了。”任央视二套《对话》制片人时,他最主要的工作是开策划会 。开了三年会,他觉得“像把大学又读了一遍”。“这段经历是你靠勤奋替代不了的。央视给了你一种可能,希望你从国家视角来看问题,虽然你不在其位,但是可以谋其思。”
但他并不满足于此。在央视十年间,三个现象引发了他的警觉:凤凰卫视主持人明星化,于丹、易中天带火《百家讲坛》,《实话实说》崔永元离开后收视率断崖式下跌。这让他有了一种意识:“不管干什么,一定要把自己这张胖脸露出来。”
第一次出镜并不在央视。第一财经《中国经营者》找到他,实现了他当主持人的愿望。他把节目结束语改造成三分钟个人脱口秀。节目制片人曾捷后来对媒体表示,这三分钟是罗振宇一点点“拱”出来的。“他本来想讲一分钟,后来讲讲讲,讲到了一分半钟,然后他很聪明,一句赶着一句,逻辑特别强,不好剪。所以他就利用这个东西,把自己评述的时间给拱出来了。”
在《奇葩说》现场,罗振宇仍然习惯于使用“强逻辑”。在为“该不该当面分手”结辩时,他接连分析分手的目标、方法、行动三方面,并反问对手:“对方为什么一直在一个逻辑死结里,是因为他们想逃避,说了,了断了,仪式给你了,再不见面了,这负责吗?”
他的表达中总是出现自创名词。“魅力人格体”、“U 盘化生存”、“信息茧房”、“社交货币”……不断先抛出定义再加以阐释的表达方式,有网友戏谑为“掉书袋”,而他将之定义为“欧式长句”。“我老婆有一句话,她说判断一个人聪明不聪明就是看他能不能说欧式长句。”他说。
“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欧式长句的?”
“听我老婆说完这句话之后。”罗振宇露出狡黠的微笑。那是专属于他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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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来源:微信号GQ实验室 作者:水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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